您现在的位置: 白屈菜 > 白屈菜民间用法 > 正文 > 正文

九千岁着实无情,昨夜还和我耳鬓厮磨你腰真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5/8/3 11:49:31

(接本专栏)

场考核悄无声息地展开。

只是花芜怎么也没想到,庆和宫竟然敢拿曹公公下手。

曹公公中毒的反应不像作假,故而,他在毒发时才会显得那般错愕。

恐怕在事发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竟会成为玉翎卫考核当中的一环。

曹公公的干儿子姓薛,薛公公不敢拿庆和宫的人说事,倒是先给了二十名参试者一个下马威。

“干爹若是出了什么事,定要你们一个个的吃不了兜着走!”

花芜看着沙漏,心里明白,此时的束手无策,显然不是庆和宫想要的结果。

她斗着胆子往上瞟了一眼,正好撞在薛公公的眼中。

只这么一眼,已再无退路,她干脆梗着脖子道:“公公容禀,奴婢有一法子可暂缓曹公公之症,或许能在太医到来之前,争得些时候。”

“快说,什么法子?”薛公公忙道。

“曹公公之症,可及时用鲜羊血趁热灌服,以清肠胃。”

“你可有依据?”薛公公上前一步,面上焦灼。

依据,自然是有的,花芜心里其实已有了七分把握,可此时却不能明言曹公公这是中毒之症,更不能言明所中为何种毒。

“奴婢少时,曾误食一野草,也是同曹公公同样的症状,后来奴婢的爹爹便是用鲜羊血给奴婢清肠,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脸色突转苍白,心跳剧烈,四肢冰凉,接着口吐白沫,身子痉挛抽搐,喉中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呼吸。

这是断肠草之毒。

而断肠草的毒性过烈,若是等到太医前来再行医治,纵然没有丢掉半条命,日后也必然会留下难以痊愈的病症。

薛公公脑筋一转,他心里其实是没主意的,干爹的喝的茶是他亲手递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倘若到时候怪罪起来,保不齐他也会受牵连。

这时候有人愿意出头当然,事情若往好的方向发展,那是他决断有方,若往不好的方向去,那也正好拉这个人出来顶包。

如此一想,薛公公心中已十分清明,“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呀!”

此时冬已牵着山羊候在殿外,薛公公采纳了花芜的意见,亲手给曹公公喂了一碗温热的鲜羊血。

不多时,太医赶到,先是查看了曹公公的五官和脉搏,随后用银针刺了他几处穴位,确定是中了钩吻之毒,又夸赞了几句喂服鲜羊血一事做得甚好,便让薛公公跟着,将曹公公暂时送到庆和宫的一处偏房之中。

二十名参试者悬着的一颗心还未放下,只听得“啪嗒”一声。

偏殿内的光线骤暗,大门不知怎么的,就被阖上。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偏殿的屏门处传来,紧跟着出现的是一排四扇绣着梅兰竹菊的四扇屏风。

屏风下方隐约可见一双滚金边的缎面皂靴。

殿中众人凝神屏息,人群之中可闻针落。

仅凭那一双靴子,大家便已知晓,绣屏后边的正是如今的庆和宫之主。

花芜认得,这样的绣屏宫里也有,正反两面用的是不同的绣线和织法,一面能清晰地瞧见屏风之后的人物,另一面却瞧见个大概的轮廓。

花芜这边看去的,只是一个极其模糊的人影。

可即便如此,屏风那边透过来的威严,却如同一只巨大而无形的金钟罩般,笼罩在整座厅殿上方。

“可有人知毒是谁下的?”

说话的人是九千岁身旁的亲随。

如瓮般粗粝的声音从屏风后面透出,击在那金钟罩上,让底下的人脑袋一沉。

每个人都把头垂得极低,这哪里是玉翎卫的选拔考核,这俨然是阎给他们下的催命符!

萧野的食指抵在耳垂下方,往下的三支手指微区着,撑住下颌。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不满,又像是失望。

“上刑。”

众人正对此话不解,却已见屏门后方忽地绕出六人,依次排开,手中的托盘里摆放着各种各样冷冰冰的刑具。

屏风那头的动作看不真切,可随着那一身玄色衣袍的晃动,花芜心里燃起了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

“那就……从他开始。”

指尖似乎能够穿过屏风,直指向她。

花芜的身子霎时如同被冰凉刺骨的井水浇头了一般。

“是他,就是他,否则他怎么会知道羊血能解曹公公之症!”

忽然有人颤着身子指向她。

“许是他和曹公公有过私怨,如今有了入选玉翎卫的机会,又怕曹公公事后向九千岁建言,废了他的入选资格。”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四周的唾沫星子涌了过来,伴随着猜忌、怀疑和鄙夷的眼光。

除了冬的满面委屈之外,花芜意外地从这场波动里捕捉到了一张平静的脸。

花芜将那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最终停在他脚上的那双靴上。

印堂一片清明,她终于将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来。

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惑,“九千岁容禀,奴婢可以指正真正下毒之人。”

殿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屏风后边那人仍是节奏规律地轻敲着膝盖。

沉默便是默许,花芜将手指向那张近乎木然的脸,“是他。”

屏风那头光影浮动,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御前红人似乎换了个姿势。

“说。”

花芜觉得自己的脑袋愈发清澈澄明起来,“那人身上的衣裳太过干净。”

“这位公公的衣裳不也同样干净整洁?”穆然反驳道。

“的确,众人之中,只你我二人衣裳是干净的,只因为第一场考核设于庭院之中,桂树、池塘、石桌椅,所有参试者为了寻得那枚小小的竹筒,都把自己整得有些狼狈,可见众人入选玉翎卫之心恳切。

“而你我衣裳虽然干净,却又有所不同,我是因为观察入微,故而能够更轻易地获得信物,从结果来看,你却是一无所获。而你一无所获的原因,正是因为你此番的真正目的只是下毒,根本不在乎考核内容,因此不曾全力以赴。”

众人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逡巡,再低头对比自身的行头,的确是如花芜所言。

不狼狈,除了不费力,就是不在乎。

而那张木脸上却极为难得挤出一丝冷笑,“公公此言,未免太过臆断,我没找到竹筒只因能力不足,并非不曾全力以赴。”

花芜将那一丝极不搭调的冷笑收入眼底,心里的自信却又提了一分,她抬眸莞尔,“不急,我指证你的点可不单单只有这项。”

接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向穆然,“你左右肩并不协调,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右高左低,”花芜又向下轻扫一眼,“右手手指略有变形,方才对话之中,你感到不适,下意识地有过蜷曲手指的动作,我猜你应当是患有痹症。”

当花芜提及痹症之时,穆然的嘴角微微下压,显露出几分不悦。

花芜乘胜追击,“方才太医诊出曹公公所中正是钩吻之毒,而钩吻之毒出自断肠草,更巧的是,断肠草正是治疗痹症的一味良药。只不过,断肠草用作外敷可缓解痹症之痛,可一旦入了口,便成了无可救治的毒药。”

穆然喉头一紧,恍惚瞥了眼屏风那头,正要出声,花芜却没有给他机会。

她紧接着说道:“方才我从桂花糕中找到竹筒之后,大家有样学样,在各个食盘中小心翻找,我记得,光是那白瓷盅所盛的茶叶就被人翻动过好几回。”

“对、对,我就翻了,我记得清楚,他也动了那盅茶叶。”人群里有人附和。

很快,花芜的猜测得到了几名参试者的证实。

她当时也留意到了,可这些证言必须由他人主动说出,才更具有说服力。

“虽然曹公公也食用了一些茶点,可要将断肠草加在他的饮食之中,最不容易被察觉的地方,只有茶叶。”

花芜比穆然矮了半个头,此时却泠然直视着他的双眼。

他很不自在地再次蜷了蜷手指,喉头滚动,双眼越过花芜头顶,一直盯着空中一个虚无的点。

穆然浅浅吸了口气,终于恢复了一点镇定,呵了一声,继续为自己辩解道:“我动过茶叶,身患痹症,单这两点,并不足以指证是我下的毒。”

花芜心底觉得好笑,一般人若是被冤枉,第一反应只会是“不是我!当真不是我!”这般委屈地喊冤,鲜少还有人能如他这般,还用残存的理智分析出,单这两点推测还不足以定他的罪。

况且,他说的是并不足以指证是他下的毒。

这对花芜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正是因此,花芜的胆子也更大了一些。

她看向他足上的靴子,语调平缓,“你的鞋底,沾了些许红壤。”

穆然面上终于显露了一丝慌张,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鞋面。

花芜更加放心自己的猜测,续道:“红壤常见于南方,断肠草也多长于南方,红壤之中为,或许是你的这批断肠草在移植时专门带了一些红壤,而你这鞋面恐怕就是在种植断肠草的地方沾上的,我说的,对吗?”

他眉头紧锁下压,眉梢微翘,两腮略鼓,下颌绷得紧紧的,却是不回话。

花芜便知自己猜对了,其实,她根本无法推断种植断肠草的土壤中,是否真的掺了红壤。

她不过是猜测此人痹症严重,前两日又正逢雨水,痹症发作起来应当更是难耐,他靴上的红壤说不定真是因采摘断肠草而沾上。

她便以此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没想到他根本毫不反驳,反而看着愈发沉重。

这般僵持着的局势并没持续多久,梅兰竹菊四扇屏风后很快绕出一人,正是此前的监试官,他将一沓裁剪整齐的四方宣旨和一批纤细的宣州紫毫发到每人手上。

随后,监试官又吩咐道,“将你们所指认的真凶写于纸上,这便是玉翎卫最后一道考核。”

花芜闻言,吃惊地看向屏风之后,那位贵人自她开始同穆然对峙之后,就没再有过言语动作。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是不是就表示没有兴趣,更加没有惊喜?

难道是她哪里说得不对?或是遗漏了什么?

否则,哪里还需要通过给每人纸笔来推断下毒的真凶,哪里还需要考核?

依她方才那一通分析,分明已给了每个人现成的答案。

这一众人中,也有瞧破其中关节的,花芜说得有板有眼,每一样都能对得上,最后那一问,竟连当事人都答不上来。

若以此看,的确是穆然嫌疑,可经此一说,在场的人都能给出一致答案,那还用得着考核么?

这答案显然有蹊跷,可没人能推断出更有嫌疑的人选。

故而,这一半人中,有近一半人写了“穆然”,而近一半人则写了“花芜”。

花芜却烦恼着。

大家都能想得到的答案,显然不对。

脑袋里如同一场山洪海啸翻天覆地地搅弄着。

脑中的画面一幅幅跳闪而过。

曹公公、方山露芽、山羊、桂花糕、断肠草、钩吻毒、木脸、红壤。

曹公公、方山露芽、山羊、断肠草、红壤。

曹公公、方山露芽……庆和宫!

原来是这样。

花芜不再踟蹰,像是不给自己后路一般,直接将那三个字铺满了整张宣纸,不给自己任何更改的余地。

冬瞟了一眼,一颗心险些没跳到嗓子眼。

他很犹豫。

过去,花芜总是能通过几句看似毫不相关的问话,几个不甚起眼细节推断出他的私房钱藏在何处。

因而,他对花芜一向是信任的,可这一次,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真这么写?”

花芜咬了咬笔杆,坚定道:“富贵险中求,听我的,就这么写。”

“行,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咔嚓一声,我已经被咔嚓过了,没什么再好失去的对不对,我听你的。”

虽然言辞里豪迈万丈,可冬仍是极力地控制着手抖,才写下来和花芜一样的答案。

监试官收走了他们的答案,呈交到了屏风那头。

宣纸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令人平添几分烦躁。

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一句裁决。

屏风那头却蓦地发出了一声哂笑。

监试官俯身,像是听了几声吩咐,频频点头。

接着,他重新绕回屏风这头,扫了一遍在场的参试者,眯了眯眼,正色道:“花芜和冬留下,其余人等,回宫候着。”

冬难掩兴奋,支起脑袋和花芜对了一眼,却意外看到了花芜眼底蕴藏的一点黯然。

花芜看着那几个泛着冷光的托盘,心思百转。

人都遣走了,可那些花样百出、看似精巧的刑具却没撤下去。

花芜和冬跪着,屏风后的那位却不急着发话。

他悠然接过监试官递来的茶碗,低抿了一口,嘴角轻轻勾起。

方山露芽,果然是味好茶。

“说吧。”裹着星碎砂砾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

庆和宫中,没有真男人,大多是夹声尖嗓子,这副嗓子算不上多动听,倒也是。

花芜只觉得这副嗓音有些熟悉,像是裹着砂砾的夜风从肌肤上刮过。

却又同那一夜不尽相同。

可这位贵人既不提问,也不斥责,只这两个字,无头无尾,却叫他们从何说起?

花芜和冬忐忑地对视了一眼。

冬那张脸挤向一处,提醒花芜快些回话,花芜却有些颓丧。

这位九千岁的脾性,她实在还摸不准。

可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庆和宫,对面之人是庆和宫之主,她便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的小心思。

“回九千岁,断肠草生于红壤为,是奴婢胡诌的。”

冬不可思议地转了脑袋,春风扶苏的舒爽日子里,他的后背陡然沁出一层薄汗,身下的莲花暗纹青砖也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烫手烫脚。

他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而放火之人,正是他身旁这位他极其信任的好友。

冬四肢酸软,抬手拂了一下额上还未冒出的虚汗,只听得花芜续道。

“而那人靴上确有红壤,红壤出自长江以南,北方并不多见,宫中栽培花卉,不曾用过红壤,而庆和宫毗邻皇宫,这一路皆由青石板铺就,亦无路上沾染的可能。”

“那又如何?”屏风那头透过来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和温度。

花芜咬了咬唇,“庆和宫中备着山羊,除了第一场考核之外,许是早就知晓鲜羊血能解断肠草之毒,再者……庆和宫一向防备严谨,知天下事,晓天下人,曹公公乃御前之人,纵使有人试图向曹公公投毒,先不说是否胆敢在庆和宫中动手,就算真有不顾后果的亡命之徒,想来也定然逃脱不出庆和宫的眼睛。”

“听起来倒是合乎情理,继续。”

又是冷冰冰的语调,花芜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红壤多用于茶花栽培,据奴婢所知,上京城中只有一处,才有这般红如铁锈的土壤,那便是……便是这庆和宫。下毒之人靴上沾染了红壤,故而奴婢推断,也许那名参试者本就出自庆和宫。”

“大胆!”不等萧野发话,一旁的亲随就先怒斥了一句。

“你们到了庆和宫后,有专人引路,并不曾路过汐雾园,你何以知晓庆和宫中有红壤一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花芜竟听出了屏风那头传过来的语调,终于有了一丝丝起伏变化,却是如同裹着别样情绪的一声叹息。

“奴婢、奴婢是听冬说的。仁德顺敬皇后曾是庆和宫之主,当时还是恭爷的陛下与妃感情笃厚,听闻爱妻钟爱茶花,便命人从江南带回来一株十八学士连同一车红壤,栽种在庆和宫中,如今仍被宫中奉为一段佳话。”

“是,是。”一旁的冬方才还在火上炙烤着,如今被花芜提及姓名,又拍了拍帝深情的马屁,最后还被说成一段佳话。

怎么听,都是溢美之词。

他粗粗一想,察觉到这位友人似是好心好意地往他身上扯功,顿感周身清凉,便赶忙先应了下来。

“佳话,的确是段佳话。”

九千岁萧野的重音落在最后那两字上,叫人听着,像是掺了别的意思。

可仔细一回味,又察觉不出有何不同。

仁德顺敬皇后乃是当今圣上在这庆和宫里的发妻,只可惜,这位性情和才情都近乎的发妻却没能等到她的丈夫登上九五之尊宝座的那一天。

所谓“仁德顺敬皇后”,不过是人死之后的谥号,的确是要令人忍不住叹息哀惋。

萧野离开了椅座,屏风之后的那道身影骤然蹿高,转身背对。

“只可惜,你自负太高,做了一堆似是而非的推断,最终竟将矛头直指本座,如此狂背大胆,定是在宫里没吃够苦头,你凭什么敢赌本座会选择一个竟敢将箭矢对准上司之人!”

萧野背身而去,屏风后的那抹玄色身影越来越小。

冬那在火上炙烤了半晌,堪堪如沐清泉的身体,似是一瞬间又堕入了冰窖。

什么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咔嚓一声,他后悔了,他是真的不想再被咔嚓一刀啊!

监试官朝着萧野离去的背影行礼,而后,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一排刑具,声色俱厉,

“这是九千岁对你们的提点,还不谢恩。”

花芜和冬被人左右架起,有人翻动着托盘上的刑具,发出刺耳的“哐当”脆响。

泛着幽蓝冷光的锥子尖刀向他们一步步逼近。

“因为院中的那块石壁!”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如此,她何不放胆一试。

不等那背影任何反应,花芜抵死倔强,“玉翎卫乃圣人之眼,帝之刃,玉翎卫办事第一要则便是唯忠帝心,奴婢只会将自己所见所断如实上报天听,至于信与不信,如何决断,但凭帝心。”

说完这些,那道背影已然不见,花芜垂头丧气,冬视死如归。

两人都耷拉着脑袋,谁也不见监试官慌慌张张地朝着屏门处又行了一礼。

(未完,可加入书架,后续故事敬请期待)




本文编辑:佚名
转载请注明出地址  http://www.baiqucaia.com/mjyf/16798.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Copyright © 2012-2020 白屈菜版权所有



    现在时间:

    冀ICP备2021018620号-10